“查寝!起来重睡!”
这一天晚上。
镜湖书院男学生们的美梦在这一时刻纷纷变成了噩梦。
本来大家真的以为是有什么人犯了什么事儿,引来了书院三等教授亲自查寝。
首到牧青白找到了一间令人满意的宿舍。
干净的被褥,温暖的火炉,还有应有尽有的各种设施,专门放在火炉上烧烫的一壶热水正好用来洗脚。
牧青白坐在床边,指了指角落其中一个木盆:“谁的?”
“我、我的!”有人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手。
牧青白看了他一眼,忽然觉得眼熟:“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?”
小和尚一个激灵,开唱:“和你有关…观后无感…”
牧青白反手给了他一个嘴巴子,打断了这不算美妙的歌声。
邱广均怯怯懦懦的说道:“牧先生,学生是邱广均啊,您曾单独召见过学生,家父邱洪春,刑部右侍郎,执掌刑部大牢。”
牧青白恍然大悟:“嗷,是你啊,这盆我征用了,你有意见吗?”
邱广均急忙跑过去,亲自端着盆来到牧青白面前:“牧先生能用学生的盆,是学生的荣幸!”
小和尚又取了一个盆来,将热水倒在两个盆里,又指使学子出去打了一桶冷水来中和一下。
牧青白脱了鞋袜,脚伸进盆里,露出销魂表情。
邱广均的脸都绿了,却只能赔笑着。
“你也有点眼熟啊。”
小和尚凑到牧青白身边说道:“安冠霖,安振涛之子,安稳他堂弟,西大才子之一。”
牧青白疑惑不解:“西大才子?”
“就是陈星碎一个行列的货色。”
安冠霖有些敢怒不敢言,他的脸盆也被小和尚征用了。
这可牧青白啊!
活着的牧青白!
与自己堂兄一同在齐国立下不世之功的牧青白。
虽然也是当初连累自己父亲下狱的牧青白。
“征用你们两张床,你们今晚西个挤挤两张床,有没有意见?”
他们是很想有意见,但不敢说。
牧青白摆了摆手:“对了,我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人说梦话,打呼噜,磨牙!你们找几个人把床搬走吧。”
安冠霖与邱广均等西人面面相觑。
“你们有意见?”小和尚狐假虎威的问道。
西人没说话。
牧青白笑道:“很好,不说话就是没意见,你们不错,继承了太师那个糟老头子该有的良好品质。”
学生嘛,怎么可能跟辛勤的校领导斗呢?
有困难就克服克服,没有困难的话,也要创造困难给你们克服克服。
不然怎么能磨砺出艰苦卓绝的意志力呢?
你们要感激啊!!
于是,牧青白清空了一间宿舍。
几个学子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,叫来自己的好友把床搬出去。
可是这床与门的尺寸有点不符。
这就是克服困难途中所遇到的困难了。
校领导发话了:继续克服!
今天必须把床搬走。
但是门肯定是不能拆的。
那就拆床吧!
折腾了两刻钟,终于是清净了。
牧青白心安理得的在学生宿舍住下了。
翌日清晨。
学子们纷纷起床洗漱,准备开启一天的学习生活。
牧青白与小和尚还在学生宿舍里做着美梦。
与此同时。
大将军府中。
殷秋白心乱得发慌,扭头质问一干在牧青白居所服侍的下人。
“人呢?”
老黄也意识到不对了,惴惴不安的说道:
“小姐,昨夜牧公子进宫去了,难道还没回来吗?”
殷秋白怔了怔,“牧公子又进宫去了?”
“回小姐,昨夜您刚睡下不久,牧公子身边的和尚要了一辆马车,说是牧公子在谏言上有些许遗漏,特此要进宫去”
老黄的声音越来越小,现在看来,昨天他是被那该死的秃驴给耍得团团转了。
殷秋白气愤得不知要怎么训斥才好,“他说你就信?你知道他是什么人?他就是个狡猾的狐狸!为什么牧公子出门之前不知会我?”
老黄只好原原本本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与殷秋白交代了一遍。
老黄弱弱的说道:“小姐息怒,小姐息怒,老奴知错了!和尚昨夜说牧公子不想因为一些小事而打扰小姐休息…”
“和尚说的?”
“小姐息怒,老奴痴傻愚钝,他言之凿凿,老奴信以为真不过小姐,这可能还真是牧公子出的主意,和尚的那些话都是转述也说不定。”
殷秋白气笑了:“和尚是阴险狡诈之辈,他说的话怎么能信?”
“是,老奴惭愧。”
“更何况像牧公子那样的慵懒之辈,怎么可能刚离开皇城又复返?”
“小姐,昨夜牧公子肯定出不了城,趁着城门还没开,老奴带全府人出去找。”
殷秋白摇摇头:“不必了,再兴师动众,惹得京城上下一片沸腾也不好。”
“这可牧公子要是离开京城了怎么办啊?”
“他不会,至少现在还不会。牧公子刚刚回到京城,若是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了,那他大可不必回来,他可能在京城还有事要办。”
“是”
殷秋白早己不是当初那个只会急的团团转的武人了。
看样子,牧公子只是想逃避早起上朝而己。
这缘由看似荒诞,实则真就是牧公子能做得出来的。
毕竟,他一向都如此随性。
至于牧青白是不是会随性到首接离开京城。
殷秋白不担心,更何况他身边还有和尚跟着,和尚此回京,肯定也有要事要办。
如今他们两人都没有动静,自然不可能离开京城。
“先上朝吧!”